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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布時間：2014-02-08 16:17:18更新時間：2014-02-08 16:17:37 1

　　交際過程分為明示與推理兩個方面。發(fā)話人通過示意行為，對語境加以制約，提示聽話人如何在n個語境假設中正確地識別并理解話語，并通過這種明示，改變聽話人的認知語境。而聽話人則要根據(jù)推理，推導出發(fā)話人字面之外的隱含含義，即發(fā)話人的真正意圖。那么發(fā)話人如何向?qū)Ψ矫魇疽鈭D，限制聽話人的認知語境就成為成功交際的基礎，最基本的方式之一就是使用元話語。元話語在交際中傳達的信息與傳統(tǒng)的真值條件無關，只在話語的理解推理過程中起明示引導作用，屬于程序意義。元話語通過非真值條件程序意義，對話語的隱含意義進行制約，從而為聽話者提供理解的標識和線索①。

　　摘要：元話語關心聽話者，對聽話者交際情報的理解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其意義功能就是對聽話者的認識狀態(tài)進行更新。它可以對聽話者的理解進行擴大、等替、限定、還原。理解的擴大在不脫離原話題的基礎上對談話的進行、話題的展開起到推進作用。理解的等替對推進談話的進行沒有起到積極作用。理解的限定使談話結構更具整合性，使談話內(nèi)容更具確定性。理解的還原通過復指上下文脈的文字信息對談話內(nèi)容進行整合。

　　關鍵詞：聽話者,理解,談話內(nèi)容,談話構造,元話語

　　1.元話語的定義

　　Williams（1981）是使用元話語一詞的第一人。他認為：元話語是關于言語的言語，包括不涉及話題內(nèi)容的所有東西②。自此元話語一詞被廣泛接受。Schiffrin（1980）把關于談話的談話稱作元談話。元談話以談話為界，可標示談話的構造，對聽話者理解起明示作用③。Halliday（1968）把言語看做是符號系統(tǒng)，認為言語有三大功能：概念功能、人際關系調(diào)整功能、文章構成功能④。Crismore（1989）在Halliday（1968）的言語語用功能論的基礎上，建立了自己的語用修辭模式，其中把基本話語和元話語的關系用下圖標示出來⑤。

　　基本話語模式和元話語模式關系圖解

　　圖中的言語模式三角形叫做交際三角形，標示了發(fā)話者、聽話者、話題內(nèi)容三者的關系，代表了基本話語。元話語模式三角形叫做評注三角形，是在交際三角形中產(chǎn)生的。在交際過程中，發(fā)話者首先就主題發(fā)話，途中為了讓聽話者更好地理解，于是對發(fā)話內(nèi)容進行評注。這就是元話語。

　　這些研究雖然側重不同，角度不同，但都證明了元話語的客觀存在。那么元話語到底應該如何定義呢，我們先來看一下語言學家的觀點。PollySzatrowski（1993）指出：元話語指的是涉及會話自身的進行方式和言語行為的發(fā)話；西條（1996）把在談話中涉及自己或他人的已發(fā)話內(nèi)容或即將發(fā)話內(nèi)容的言語稱為元話語。李佐文（2001）定義元話語為可以在話語不同位置出現(xiàn)的、本身不給話語增添新內(nèi)容但能標記話語結構，體現(xiàn)發(fā)話意圖的詞、短語或句子。參考這些研究，本文將元話語定義如下：元話語是關于話語的話語，涉及聽話人或自身的已經(jīng)發(fā)話內(nèi)容或即將發(fā)話內(nèi)容，調(diào)整發(fā)話場面的言語表現(xiàn)。

　　2.元話語的分類

　　杉戶和塚田（1991）從元話語的使用動機的觀點出發(fā)，把元話語作為一種涉及言語行為并伴有語言表現(xiàn)的言語行為，將元話語分為三類：①調(diào)整話語內(nèi)容和話語傳達過程的元話語；②調(diào)整人際關系的元話語；③考慮到語言規(guī)范、語言習慣的元話語⑥。古別府（1994）從日語教育的觀點出發(fā)，就日本人和留學生在做研究報告時元話語的使用情況進行了比較，認為元話語表現(xiàn)可以用于解釋，有無限擴展的可能性，元話語包括明示言及事情的言語和明示語言行為的言語。使用元話語是出于兩種考慮：一是發(fā)話人想讓聽話人容易聽懂發(fā)話內(nèi)容，也就是調(diào)整傳達內(nèi)容和傳達過程；二是為了保持和聽話人的友好關系，也就是調(diào)整人際關系。他把元話語的功能分為八種：主題化、論點化、行為表示、流程表示、注釋、提醒、接觸、儀禮⑦。西條（1996）從談話構造化的觀點，把元話語分為①話題提示；②焦點化；③總括；④要點提示；⑤補正；⑥表現(xiàn)檢索；⑦宣言7種⑧。參考以上分類方法，本文將元話語分類如下。

　�。�1）內(nèi)容傳達元話語

　　話題提示：本題に入りますと、話は飛びますが、話は戻りますけど。

　　咱們接著剛才的話題、咱們換個話題。

　　話題展開：最初に、もう一つお願いしたいんですが。

　　第一～第二～、首先～然後～。

　　引用關系：～とおっしゃったように、さっき～っていう話が出ましたけど。

　　就像你剛才所說的、你曾經(jīng)說過這樣一句話。

　　總括評價：それだけなの、そういうわけで。

　　你說得太好了、是這么回事。

　�。�2）人際關系元話語

　　補充修正：別に……というわけでもなく、と言って悪いですけど、いい意味で言うと。

　　這個說起來很有意思、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也不是說、也不能～嘛。

　　配慮表示：立ち入ったことで失禮ですけど、しつこいようですけど。

　　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

　　宣言：では、反駁します、では、質(zhì)問します。

　　我先提點意見、我可能不能同意你的觀點。

　　3.元話語的作用

　　言語交際是人類必不可少的重要活動，在交際過程中，會話參與者為了順利地完成交際任務，不僅要把主要信息傳遞給對方，還要選擇恰當?shù)恼Z言成分，有效地組織自己的話語，讓對方明白自己的交際意圖。從交際的過程看，元話語在談話雙方的互動行為中生成語用意義，產(chǎn)生關聯(lián)，構建語境，促進交際雙方的認知互動，引導交際成功進行。從認知的過程看，元話語和元認知密切相連，是元認知的表現(xiàn)形式，是發(fā)話者認知活動的反映和標記，認識發(fā)話者的認知過程，對于聽話者主要情報的獲得、理解都有非常大的影響。換句話說，元話語關心的是聽話者，它對如何正確地理解句子是有幫助的。

　　4.元話語的意義功能

　　任何形式的談話總是在特定的情況下，特定的發(fā)話者和聽話者為了特定的目的而展開的。談話的進行并不是單純的物理時間上的推移，而是隨著談話內(nèi)容的進行而不斷更新變化的。隨著談話的進行，新信息不斷出現(xiàn)，聽話者的知識狀態(tài)也不斷變化更新，然后做出相應的反應。那么姑且把聽話者的知識狀態(tài)更新式表達如下：如圖所示，談話中的句子Sn其實是一個函數(shù)，通過該句的輸入，改變聽話者舊的知識狀態(tài)，進入新的知識狀態(tài)。從這種觀點來看，這個函數(shù)應該叫更新函數(shù)。也就是說，談話中的句子的意義功能就是這個更新函數(shù)，那么談話的模式就是知識狀態(tài)不斷更新的過程。這種模式是以聽話者一方的知識狀態(tài)的更新為中心建立的。既然元話語關心的是聽話者，對聽話者的理解產(chǎn)生作用，那么也就派生出下列表達式：

　　也就是說，元話語的意義功能是從舊信息到新信息的更新函數(shù)。通過元話語所產(chǎn)生的信息，聽話者的理解不斷更新。那么元話語是如何更新聽話者的理解的呢？

　　文脈的理解過程包括靠上下文脈的文字信息理解的推進和靠聽話者經(jīng)驗基礎信息理解的推進兩部分。元話語正是通過增加新的文字信息，加強限定或排除舊的文字信息，喚起聽話者的經(jīng)驗基礎信息等手段，讓聽話者更好地理解文脈。

　　聽話者對于文脈的理解分為對談話構造的理解和對談話內(nèi)容的理解兩部分。在談話過程中，發(fā)話者通過元話語使談話構造清晰化，換句話說，談話構造是由聽話者控制的，從聽話者的認識角度看，元話語對聽話者對談話構造的認識的影響只是起了限定作用而已。那么對于談話內(nèi)容是如何更新的呢？

　�。�1）理解的擴大

　　上文提到元話語的意義功能其實就是更新函數(shù)，那么假設Kn-1是分母，Kn是分子，更新函數(shù)則等于Kn/Kn-1，根據(jù)它比值的大小，可以看出元話語對舊信息的更新程度，如果Kn/Kn-1〉1，那么元話語就擴大了聽話者對文脈的理解認識。所以此功能的元話語可以對談話內(nèi)容的進行、話題的展開起到推進作用。

　　S：沒想到一個排球，或者一個冠軍能夠把大家都振奮起來，覺得就是挺光榮的。但是后來也覺得壓力挺大的。不容易，挺不容易，第一次拿冠軍。人說難就是在心理上，因為你沒有拿過冠軍，你沒有嘗試過這個東西，真正拿到了，等于是突破了，你再去保這個冠軍更難。

　　H：其實保比爭是難的。

　　S：對，雖然你有了拿冠軍的經(jīng)驗，但是你不能光保著。我們體育有一句話，不進則退。你老是這個水平的話，別人就會超過你，別人有了目標，人家都盯著你。⑨

　　元話語使聽話者的知識從無到有，擴大更新了聽話者的認識狀態(tài)，推進了談話內(nèi)容的進行。但是談話內(nèi)容的一味擴大有可能導致談話構造的失衡、話題的偏離。比如：

　　S：……既然今天我們談女人，那么我首先想問您：去了那么多地方，您覺得哪個地方的女人最快樂呢？

　　H：墨西哥的女人很快樂！……

　　S：真的么？為什么？

　　H：墨西哥在空氣中總有音樂，他們對音樂有很強的感覺，常常喜歡跳舞。同時因為墨西哥人很窮，很多人很早就去世了，所以他們常常對有關死的東西很感興趣，連吃一顆糖也是骷髏骨頭形狀的……

　　S：您說過一句話，我也很贊同，覺得很智慧，就是：有些人害怕死亡，是因為他們未曾活過。我覺得很多人其實生活得很無聊，很平淡，但偏偏不想死。

　　H：當你有了這個享受，覺得活得很豐富，那么對死亡就一點恐懼都沒有了。

　　S：好，那我們的話題先離開死亡，還是回到女人身上。剛才談到的墨西哥女人遠在美洲，好像離我們生活遠了一點。那么……⑩

　　發(fā)話者通過元話語將談話內(nèi)容擴大化，卻沒有想到招致話題的偏離，使得自己不得不強制性地改變話題，調(diào)整談話結構。

　　（2）理解的等替

　　如果Kn/Kn-1=1，也就是說，聽話者對于談話內(nèi)容的認識不增加，不減少，只不過是認識的等值替換而已，對推進談話的進行沒有起到積極的作用。

　　S：私、一緒にいるときから、わりと自由でしたよ。戀愛もしてました。

　　H：エエーッ？

　　S：一人でよ。

　　H：片思い？

　　S：片思いっていうより、相手に告げないでっていう意味です。{11}

　　「片思い」和「相手に告げない」是平行的意義內(nèi)容，是處在同等位置的兩種想法，所以只是改變了聽話者的認識，而并沒有擴大或限定談話內(nèi)容，對談話構造不構成影響。

　　（3）理解的限定

　　如果Kn/Kn-1〈1，表明元話語使聽話者對談話構造或談話內(nèi)容現(xiàn)階段的認識范圍縮小，使場面的特征，發(fā)話的性質(zhì)等具體化。對談話所起到的作用在于：使談話結構更具整合性，使談話內(nèi)容更具確定性。聽話者如果不能準確理解，則勢必阻礙交際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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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文提到談話構造是由發(fā)話者控制的，從聽話者角度看，只是對談話構造的認識加以局限，使其認識不脫離現(xiàn)行話題。常用表現(xiàn)有「本題に入りますと」、「話はかわりますけど」等。

　　S：ちゃんとその役割をご主人に與えてるから偉い。……林さんも平気でご主人の悪口言ってるけど、本當は全然別の顔があったりして。（笑い）

　　H：そうかもね（笑い）。ところで話は変わりますけど、芥川賞の選考委員、高樹さんは女性で何人目になるんですか。{12}

　　話題的進入、展開、結束等都是由發(fā)話者發(fā)起的，元話語的存在就是為了限定聽話者對談話構造的認識，使談話按照發(fā)話者預期目標進行，更具有整合性。

　�、谡勗拑�(nèi)容的限定

　　通過發(fā)話的性質(zhì)，場面的特征，發(fā)話者的主觀判斷等對聽話者的談話內(nèi)容的理解加以限定，使發(fā)話內(nèi)容確定化。常用表現(xiàn)有「大雑把に言うと」、「率直に言って」、「說句實在話」等。

　　S：急に若妻タイプになるのね。結婚なさって、ご主人様の新たな面を発見し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か？

　　H：薄々は気がついていたんですけど、仕事ではチャキチャキしてるんですが、うちではすごいのんびり屋さんなんですよね。私はものすごいせっかちだから正反対ですね。

　　S：ご主人はおおらかな方なのね。

　　H：いい意味で言うと。まあ、私はおおらかなところがいいなと思って結婚したんですけど。{11}「いい意味で言うと」限定了如何理解「ご主人はおおらかな方なのね」，也就是說，從好的意義上能這樣理解，從不好的意義上就不一定能這樣理解。

　　S：咱們這一段不是有亞運會嗎，啊，/H：嗯。/看過沒。經(jīng)常那個網(wǎng)上可以cc5、cctv5能-我經(jīng)常用電腦上看這個{笑}，看、看電視那個直播吧/H：嗯。沒/。

　　H：不是，幾乎反正幾乎每天比較忙。沒、沒…/S：哦哦。你看那個嗎？看新聞嗎？沒…新聞倒是、倒是，倒是…那個…

　　S：哦，看那個這段那個看新聞。特別是那個中國女乒，/H：女乒啊。/啊，現(xiàn)在、現(xiàn)在7枚金牌只、只、只得了一枚。已經(jīng)失掉4枚了。……

　　H：這、這兩天我、今天我剛上了一會，我是說這兩天我消息比較閉塞一點。

　　S：我也沒電視，我就天天在新浪上看點那個或者是……

　　對于受訪者（發(fā)話者）的發(fā)話，采訪者（聽話者）沒有理解，發(fā)話者只好屢次對發(fā)話內(nèi)容進行限定修正。所以作為一個采訪者，他不但要會利用元話語對談話內(nèi)容進行限定，還要學會理解他人的限定談話內(nèi)容的元話語，否則采訪就顯得崎嶇不平、差強人意。

　　（4）理解的還原

　　文脈的理解過程是在對上下文脈的文字信息理解的推進下完成的。所謂理解的還原，正是元話語把聽話者的認識還原到聽話者的原有的知識結構信息或談話雙方共有的經(jīng)驗基礎情報，在此基礎上推進聽話者的理解，對談話構造不構成影響。

　　S：人在青少年時代的經(jīng)歷肯定會影響自己以后的人生觀。我看了您的自傳以后，有一段是我非常感動，您談到：當一場災難——比如像“文革”這樣的災難——過去的時候，太多跪下的人站起來說：“我要控訴！”但是很少有人說：“我要懺悔”，而當一個災難來臨的時候，有太多站著的人跪下去說：“我要懺悔”太少的人能夠有勇氣站起來說：“我控訴！”那么像《荊軻刺秦王》這部片子，您談到人對自我的一種反省，一種懺悔，可能也是跟自己的心理過程一脈相承吧？我記得你在回憶錄中念念不忘無知的自己在批斗會上推了父親一把，而周圍的人報以鼓勵的掌聲。⑩

　　「您談到人對自我的一種反省，一種懺悔」把聽話者的認識歸位于自身已有的知識結構信息。此種功能的元話語通過復指上下文脈的文字信息，對談話內(nèi)容進行一次整合。

　　5.談話中的元話語

　　按照上述分類，以「マリコのここまで聞いていいのかな」、「阿川佐和子のこの人に會いたい」、『インタビュー形式による日本語データベース』為日語談話資料，以『楊瀾訪談錄』、『魯豫有約—歲月與回想』、『漢語訪談語料庫』為漢語談話資料，分別從中選取對應資料70篇，分別對其中出現(xiàn)的元話語所起到的意義功能進行統(tǒng)計，并得出下列圖表。

　　各類型元話語的理解擴大（話題未跑偏）的意義功能統(tǒng)計

　　各類型元話語的理解擴大（話題跑偏）的意義功能統(tǒng)計

　　如上所述，擴大理解的元話語使聽話者的知識從無到有，擴大更新聽話者的認識狀態(tài)，對談話內(nèi)容的進行起推動作用。但是也有此功能的元話語，雖然擴大了聽話者的理解內(nèi)容，但同時也導致了談話構造的失衡、話題的偏離，這樣的元話語對談話的進行是起阻力作用的。它會阻礙言語交際的順利進行，加大聽話者對言語的理解所付出的努力。通過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可以看出，在漢語資料的話題展開型元話語中，只對聽話者的理解進行擴大，并沒有導致話題跑偏的元話語有103處，但也有14處存在話題跑偏現(xiàn)象。引用關系型元話語中擴大理解的元話語12處，擴大理解但脫離話題的有13處。日語資料出現(xiàn)的話題展開型元話語中只存在擴大理解35處，不存在跑題現(xiàn)象。引用關系型元話語中擴大理解的元話語42處，只存在1處跑題現(xiàn)象�？梢钥闯鲋袊嗽诓稍L或?qū)φ劦倪^程中，非常注重內(nèi)容的拓展，但是又不太注意談話整體結構的銜接。而日本人在推進談話內(nèi)容的同時，比較注重談話構造的整合性。

　　各類型元話語的理解等替的意義功能統(tǒng)計

　　等替理解的元話語使得聽話者對于談話內(nèi)容的認識不增加、不減少，對談話內(nèi)容、談話構造均不構成影響。漢語資料中分別分布在引用關系型元話語20處，總括評價型元話語27處，補充修正型元話語87處，以及宣言型元話語10處。日語資料則主要分布在總括評價型元話語8處，補充修正型元話語34處。無論是日語還是漢語，補充修正型元話語的占有量都很多，究其原因，對談或采訪的參加者互相都不認識，共有的知識和社會背景等都很少，他們要通過談話這一交流方式，互相向?qū)Ψ絺鬟_自己的意見、見解，詢問對方自己的未知信息等，那么為了不讓對方構成誤解，從而更好地交流交換信息和意見、理解對方的思想，則需要經(jīng)常地修正自己的發(fā)話內(nèi)容，調(diào)整自己的說話方式，從而讓聽話者更輕松地理解發(fā)話內(nèi)容，達到溝通交流的目的。另外，宣言型元話語不但對談話內(nèi)容沒有拓展作用，本身也會威脅對方面子，具有內(nèi)在的不禮貌性，所以日本人選擇回避，中國人則采用“我可能”等的模糊說法和“您”等的尊敬說法，以此削減宣言型元話語所帶來的人際關系的不和諧。

　　各類型元話語的理解（內(nèi)容）限定的意義功能統(tǒng)計

　　各類型元話語的理解（構造）限定的意義功能統(tǒng)計

　　限定理解的元話語無論是使談話結構更具整合性，還是使談話內(nèi)容更具確定性，都會對談話的進行起到積極的推動作用。對理解內(nèi)容進行限定的元話語，在漢語資料中主要分布在話題提示型元話語91處，總括評價型元話語68處，補充修正型元話語63處，配慮表示型元話語8處。在日語資料中則主要分布在話題提示型元話語15處，總括評價型元話語18處，補充修正型元話語92處，配慮表示型元話語40處。而對談話構造進行限定的元話語，在漢語資料中主要分布在話題提示型元話語只19處，總括評價型元話語5處。在日語資料中則主要分布在話題提示型元話語132處，總括評價型元話語4處。在談話開始時，發(fā)話者有必要提示對方自己將就什么話題進行展開，但是從限定內(nèi)容和限定構造的元話語的分布，以及它們的比率可以看出，中國人往往與上下文沒有任何引用關聯(lián)，也很少由提示話題開始言語而直接進入話題，不重視聽話者的理解。采訪或?qū)φ劧家谝?guī)定的時間范圍內(nèi)完成任務，談話的話題也都是固定的，并且要按照一定的順序。那么為了完成規(guī)定任務，采訪者也就傾向于無視采訪內(nèi)容結構的關聯(lián)，對采訪話題采取“直接進入話題—展開話題—總括評價—再直接進入話題”的話題鋪排模式，和談話的整體構造相比，更注重談話的意合。相對于此，日本人則更注重談話構造的整合性，他們?yōu)榱耸棺约旱脑掝}導入不至于顯得太唐突而失禮，往往會采取“話題提示—話題進入”的鋪墊模式，給予被聽話必要的理解考慮時間，具有情意性。各類型元話語的理解還原的意義功能統(tǒng)計

　　還原理解的元話語是通過復指上下文脈的文字信息，把聽話者的認識還原到聽話者的原有的知識結構信息或談話雙方共有的經(jīng)驗基礎情報中，是對談話內(nèi)容的整合。它只在引用關系型元話語中有分布，漢語是81處，日語是176處。雖然對談話構造不構成影響，但是它通過對談話內(nèi)容進行整合是可以對談話向前進行起到積極作用的。

　　6.結語

　　本文從聽話者的理解角度，對元話語的特征進行了分析，得出了以下結論：

　　元話語關心聽話者，對聽話者交際情報的理解有非常大的作用，其意義功能就是對聽話者的認識狀態(tài)進行更新。它可以對聽話者的理解進行擴大、等替、限定、還原。理解的擴大對談話的進行、話題的展開起到推進作用。理解的等替對推進談話的進行沒有起到積極的作用。理解的限定使談話結構更具整合性，使談話內(nèi)容更具確定性。理解的還原通過復指上下文脈的文字信息對談話內(nèi)容進行整合。

　　中國人在采訪或?qū)φ劦倪^程中，非常注重內(nèi)容的拓展，但是又不太注意談話整體結構的銜接。而日本人在推進談話內(nèi)容的同時，比較注重談話構造的整合性。中國人談話傾向于鋪排話題，注重談話的意合。日本人則注重聽話者的理解，具有情意性。

　　當然，這些結果還有待更多研究資料的確認，需要進一步探討。

　　注釋：

　　①成暁光.亜言語的理論及応用.外語與外語教學，1999（9）（總124期）：6.

　�、诔蓵毠�.亜言語的理論及応用.外語與外語教學，1999（9）（總124期）：6.

　�、畚鳁l美紀.談話におけるメタ言語の役割.風間書房，1999：4.

　�、艹蓵毠�.亜言語的理論及応用.外語與外語教學，1999（9）（總124期）：4.

　�、莩蓵毠�.亜言語的理論及応用.外語與外語教學，1999（9）（總124期）：4.

　�、薮髩V容子.ディベートにおけるメタ言語表現(xiàn)--日本語學習者の場合.岐阜聖徳學園大學紀要.岐阜聖徳學園大學，1999：58.

　　⑦西條美紀.ディベートにおけるメタ言語.日本語學，1996：70.

　�、辔鳁l美紀.談話におけるメタ言語の役割.風間書房，1999：21.

　�、狲P凰衛(wèi)視編著.魯豫有約—歲月與回想.遼寧人民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