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以司馬遷的《滑稽列傳》為依據(jù),深入挖掘司馬遷深埋在文章中的深沉的自身悲劇命運(yùn)感以及他對所謂的“明君圣主”的辛辣諷刺。
關(guān)鍵詞:金色年華論文期刊,司馬遷,滑稽列傳,命運(yùn)感
對于《滑稽列傳》,有人將其視為司馬遷的游戲文字;也有人把它看作司馬遷給漢武帝的諫書;還有人從“滑稽”一詞的內(nèi)涵出發(fā),通過與“幽默”一詞進(jìn)行對比,“在語義學(xué)的意義上首次界定出中國式的幽默,即政治倫理型的幽默”,指出“他(司馬遷)在藝術(shù)史的意義上首次塑造了典型的喜劇人物形象,即功利道德型的喜劇人格”[1]……這些觀點(diǎn)都有一定道理,但是倘若結(jié)合司馬遷寫作《史記》的過程及他的遭遇,毋寧說《滑稽列傳》更是其自身生命歷程的真實(shí)寫照。田長山曾說:“……《滑稽列傳》是他郁憤深廣的精神世界的一次有意識的突圍,他在看似喜劇的人物事理之中同樣隱含著深重的身世悲劇感。”[2]筆者認(rèn)為這種理解是合乎司馬遷的創(chuàng)作動機(jī)的。同時,這也是司馬遷心目中的理想君主形象的一次展現(xiàn)。因此,對《滑稽列傳》進(jìn)行深入剖析,有助于我們進(jìn)一步感受司馬遷深沉的內(nèi)心情感。
一、慘烈的身世遭遇
漢武帝天漢二年(公元前98年)之前,可以說司馬遷一直是生活在“溫室”之中的。在《自序》中,司馬遷不無自豪地說:“遷生龍門,耕牧河山之陽。”龍門,位于今陜西韓城,是一個富有傳奇色彩和產(chǎn)生神化傳說的地方,而這里正是才華橫溢的司馬遷的誕生地。他“年十歲則誦古文”,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文化修養(yǎng)很高,為他以后所要從事的工作奠定了基礎(chǔ);“二十而南游江、淮,上會稽,探禹穴,窺九嶷,浮于沅、湘;北涉汶、泗,講業(yè)齊、魯之都,觀孔子之遺風(fēng),鄉(xiāng)射鄒、嶧;困厄鄱、薛、彭城,過梁、楚以歸”[3]。漫游歸來之后,司馬遷順利地踏上了從仕之路,成為一名郎中,雖然官職比較小,但是可以看到皇帝,是一份體面的工作,前途一片光明,司馬遷也滿懷仕途的激情,想要在這條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良好的教育、廣泛的游歷及一帆風(fēng)順的仕途,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值得炫耀的,司馬遷也一樣。直到此時,他的生活還是美好的、前途是光明的、思想是樂觀向上的。他熱愛這個蒸蒸日上的國家,崇敬雄才大略的漢武帝,喜歡自己現(xiàn)在太史令的工作……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美好。
但在漢武帝天漢二年,公元前98年,37歲的司馬遷,在開始其《史記》著述工作剛剛滿第七個年頭的時候,由于為兵敗投降匈奴的李陵辯護(hù)而觸怒了漢武帝,而被處以腐刑。對國家、對君王、對自己正躊躇滿志的司馬遷頓時跌入了人生的低谷。正直、善良、天真的司馬遷怎么也沒想到他的拳拳忠心竟然被一向英明的漢武帝誤解為借機(jī)打擊報復(fù)貳師將軍李廣利(李廣利是漢武帝的寵妃李夫人的哥哥,此時正得寵);他怎么也沒想到在他正滿懷激情地想要成就一番事業(yè)的時候竟然成了政治的犧牲品。遭受如此奇恥大辱,身心遭受這般慘烈的打擊,司馬遷昂揚(yáng)的生命在此轉(zhuǎn)了彎。在《報任安書》中寫出了所遭受的最大的恥辱:“故禍莫大于欲利,悲莫痛于傷心,刑莫丑于辱先,詬莫大于宮刑”“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辭令,其次軀體受辱……最下腐刑,極矣。”[4]一個“極”字寫出了宮刑給司馬遷所造成的身體和心靈的傷害。在古代男權(quán)為主導(dǎo)的社會里,宮刑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也否定了他存在的意義。對司馬遷來說,沒有什么還能給他更殘酷的打擊了。
二、恥辱背后的冷思考
成為“掃除之隸”“刑余之人”的司馬遷惶惶不可終日,“腸一日而九回,居則忽忽若有所亡,出則不知所如往。每念斯恥,汗未嘗不發(fā)背沾衣也”。他精神的大廈頃刻間倒塌了,他說:“禍莫慘于欲利,悲莫痛于傷心,行莫丑于辱先,而詬莫大于宮刑。刑余之人,無所比數(shù),非一世也,所從來遠(yuǎn)矣。”自此之后將會是“身毀不用矣”。人生突然沒有了航向。
然而,身心遭受劇創(chuàng)的司馬遷,沒有選擇“輕飄飄地”死去,也沒有選擇一蹶不振地消沉,而是回到古圣先賢那里去尋找生活下去的勇氣。他發(fā)現(xiàn),“昔西伯拘
轉(zhuǎn)載請注明來自:http://www.jinnzone.com/waiwenxuelw/44704.html